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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專訪】執導新片重現喬峰 甄子丹:「能打多久就打多久」

1 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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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專訪】執導新片重現喬峰 甄子丹:「能打多久就打多久」

遊走江湖的行俠仗義、俠客英雄的鐵血丹心,不管在香港電影或是流行小說中,都吸引過一代又一代的觀眾,更曾經成為「東方荷里活」中最引人注目的一環,體現了專獨香港的文化視覺。

近年再談武俠片,難免引來「式微」之論,但在最新執導的電影中,甄子丹以現代視角重新詮釋喬峰的豪邁磊落,甚至直言:「動作電影從來也沒有式微過,現在全世界最賣座的都是動作電影。只看你如何轉換其形式,令主流觀眾看完你的動作片後,仍感到熱血沸騰,這就是動作片的精粹。」

港產動作片的精神,是一種爵士式的拳腳──即興而驚奇迭出的動作、低成本營造高收視,在恰好的時機與力度之下,成就獨一無二的風格,也成就了香港動作片的生命力。年近六十的甄子丹,演起三十來歲的喬峰時,乍看仍不違和,談起片場上的驚險動作時,他更越說越起勁,坐直身體,把騎馬時的險象直接演繹一遍。其對於動作電影的熱愛,盡現於神情之中。

要是談及香港的動作電影,甄子丹是一個不能略過的名字。在《天龍八部之喬峰傳》上映前夕,他憶述片場故事的同時,也談自身一直以來的拍攝心態,說到最後不禁表示:「只要我仍有那份激情,而且身手尚好,我會一直打下去。」

從經典形象中發掘獨有魅力

「金庸熱」在影視圈內歷久不衰,《天龍八部》中的喬峰歷經數代,黃日華、梁家仁等都曾飾演過,並被不同觀眾視為經典。這次將深得人心的角色再現,甄子丹坦言並無意翻拍,而是希望用一種更通俗、親近的手法,將喬峰這個人物及其故事──包括他與未過門妻子阿朱的關係拍出來,並融入了自身對喬峰的詮釋。

「喬峰除了擁有大俠應有的元素外,還具有現代人那種承擔力,尤其在現代社會,黑白並不分明,很難說得清楚。不論男女也會面臨很多無理的對待,或被指責做一些他沒做過的事情。但我認為喬峰的態度,就如他在電影中說:『我作為大丈夫,對得住天,對得住人。』我很喜歡他的豪邁、瀟灑,做人就應該要這樣。」甄子丹補充說,片中江湖人那句:「江湖人說你怎樣,你就是怎樣!」正好在諷今網絡狂潮下的升級版「人言可畏」。

有金庸迷批評,甄子丹版的喬峰用劍不太合符原著,他最常用的武器,應是打狗棒。甄子丹認為:「一個武林高手隨手撿起一枝鑊剷也能打勝。」

瀟灑一幕背後險象環生

在影壇浮沉三十年,鏡頭前的一刻瀟灑,建基於背後的各種歷煉、傷痕和危險。在甄子丹眼中,香港動作電影最吸引人之處,正是其爵士樂般的即興與不能複製:「它是jam出來的,要是過於刻意,重複排練得過多次,就失去了那種生命力。」

這種自由創作的思維,與灑脫的喬峰形象似乎也如出一轍。對於這位丐幫幫主的性格,甄子丹形容,就像「小時候與一群朋友踏單車,多麼自由,那時我們在屋邨租一輛單車,到處賽車,那才是瀟灑。」與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乘車而行的身影,落在喬峰的世界,就成了一群策馬而行的丐幫幫眾。電影預告中有一幕,甄子丹在馬背上領頭,帶着八名丐幫長老,騎着馬匹在草原上奔馳,黃沙四起,馬背上的人則豪邁地喝酒,喝完後把酒壺扔給彼此。

甄子丹憶述,看似瀟灑的一幕,背後其實險象環生。「拍攝的時候,我得先感受當中的速度,騎得暢順了,才能完全進入當中的狀態。入戲後,我單手取起那壺準備好的酒要把它打開,而且設計好要用單手,不然用兩隻手我便要墮馬了。開的時候,卻發現那個塞子完全堵住了。你作為一名演員就要『執生』,開了數遍也開不到,再不行便要NG了,那麼就會浪費前面拍好的片段,而且不夠瀟灑,像喬峰這麼型格的人,不可能開了六、七遍也不成功。」

說到這裏,他睜大眼睛,不其然揚起嘴角,好像回到拍攝時的驚險瞬間:「試了兩遍也不行,我馬上便用嘴將其咬開,仰頭就喝。喝的時候也很危險,我雙眼既要看到前方,又不能讓水滴落臉上,不然就不好看。成功後,我馬上就把酒拋到後面,不管了,繼續策馬而行。」說完後,他緩緩喘了口氣,才續道:「回看片段時,發現後面的人也能成功抓到那壺酒,完美!拍攝後,團隊告訴我這是很危險的,因為我帶頭,後方跟着八匹馬,萬一我墮馬了,後面的馬收煞不及,必會把我踩死。」

「每部戲都是新的一座山」

由演員、動作指導到導演,投身過不同崗位的甄子丹,把每次拍攝都視為一座有待挑戰的山峰。「每一次別人問我,哪一部電影是我最感難忘的,或難度最高的,其實對我來說每部戲都很困難。為何會這樣說,因為這是看你自己把難度設得有多高。從事藝術的人,必須要抱着一個向前邁進的心態。」

不滿足於被特色角色或片種框限的他,拍過最為人所知的《葉問》後,近年還迎來《怒火重案》、《天龍八部之喬峰傳》,即使皆屬動作電影,風格和背景卻截然不同。面對從事港產動作片的人漸少,甄子丹以簡短的一句回應:我不做,誰去做?「別人問我有沒有打算傳承,我說這就是傳承,我能夠做一些事情,可以影響──甚至作為一種形式供人借鏡,給予我的滿足感更大。」

香港的動作片與武俠片,走過高潮之後,散落在不同地方的電影產業,在亞洲、荷里活或現在的香港電影,仍能到處看到黃金時代的殘跡。對於動作電影的未來發展面貌,甄子丹認為:「不要留戀過去的樣子,一昧認為永遠不可能重現,而應該尋求另一種形式去拍攝電影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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